第442章 爵位选择
“白兄可还好？”这话显然是问王清晨的。
“一切都好，有劳岳丈大人挂念”王清晨回答的中规中矩。
“父亲”
“小妹来了，怎么也不和大兄我说一声”
正在几人谈论的时候，源昊匆匆而来，先是和自家父亲见礼，这才和几人攀谈起来，还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。
上次相见时，这小家伙还在襁褓之中，一转眼便这般大了。
“大兄此番漠北大胜，大破北戎王庭可喜可贺，小弟以茶代酒恭贺大兄大捷！“王清晨举起杯中茶水说道。
“哈哈哈，百老将军才是宝刀不老，北境的军报我也看了，连日奔袭，屡屡得手，实在惊险”这是源昊真实感受，要知道草原上的情况瞬息万变，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前功尽弃。
这也是他比较佩服白破虏的原因，不仅收拾了北境的烂摊子，还连战连捷，北境军队的气势算是被打出来了。
“冰儿，你带着小家伙去后院和潼儿他们玩一会儿吧！”
“是，爹”看几人有事相谈，源冰也知趣离开。
花厅内，茶香袅袅，源徒半躺在躺椅上，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黄花梨木的扶手。
他虽已年近六旬，但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仍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刚才还相谈的两人此时全都噤声，显然他们也预料到要谈些其他事情，王清晨却是心中暗叹，自家这个老丈人怎么总是这么对自己。
父亲？源昊率先疑惑开口，声音低沉有力。
爵位你是如何看的？
果然，王清晨和源昊心中咯噔一声。
要说源昊心里没有想过肯定不可能，但是他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。
如果他接受威武侯之位，那么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当国公真不一定，尤其是陛下年老体衰之际，再动大的刀兵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。
而他在漠北等了数年也没等到机会，直到去年才等到了北戎王庭这个机会，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谁也不知道。
那可是国公之位，那意味着军权，意味着兵权，意味着太多东西。
王清晨则有些焦虑，他不知道这老家伙为什么一直这么煎熬自己，他也没犯什么错啊！
你自己家的事情，自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了，干嘛要牵连他啊！
不过随即他便想明白了。
这显然是想通过自己的口告知当今皇太子，未来的陛下他们的选择。
这个弯子绕的实在有些大啊！
王清晨微微前倾身体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作为储君的连襟，王清晨最大的作用竟然是这个，这未免不是一种可悲。
陛下对魏国公府必然忌惮，这次爵位选择甚至能影响整个朝堂，一个不好魏国公府甚至有覆灭之危，这绝不是危言耸听。
源徒抬了抬手：说吧。
儿子认为，魏国公爵位应由二弟源华继承。源昊看了自家父亲的一眼，随即语气坚定。
儿子已有威武侯爵位在身，不足强求。
王清晨眉头微蹙，轻咳一声：大兄此言差矣。按照礼法，嫡长子继承最高爵位乃天经地义。威武侯虽是圣上恩赐，但终究不及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尊贵。
这小子，源徒别有深意地看了王清晨一眼，这不是把源昊往火坑里推吗？
源徒的目光在长子与女婿之间游移，最后停在源昊身上：“昊儿，说说你的理由。”
“父亲，儿子常年在外征战，对朝堂政务知之甚少。
二弟自幼随留京师，与朝堂接触颇多，比儿子更适合继承国公之位。”源昊从呆愣之中缓过神来，深吸一口气道。
“你说你弟那个榆木脑袋，更适合京师？”源徒都有点气笑了。
他把源华留在京师未免没有这样的想法。
两兄弟一个从军，一个从政，谁知那二小子完全长歪了，只想着领兵打仗，在京师既不搞人际关系，也不吃喝享乐。
你哪怕占一条呢，他身上的压力都不至于这么大。
好在还办了一件好事。
随即他的目光看向王清晨，眼神意味难明。
自家这两个小子完全都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主，以后入了朝局，说不准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。
王清晨却又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。
“岳丈大人，此事非同小可。朝廷对军功世家本就多有猜忌，若再分散爵位，恐怕……”王清晨循循善诱。
想拿他当刀？看看能不能握稳再说。
“哦？你真是这般想的？”源徒目光直视自家女婿，直看得王清晨发毛。
这个选项肯定不能选。
最好的结果肯定是源昊继承威武侯接手漠北兵权，源华继承魏国公继承京武营。
军权分离才是正解。
如果真让魏国公府掌握京营又掌握边军，那新君岂会坐的安稳。
其实这样隐患还很大，最合适的做法莫过于……
那不是王清晨愿意看到的，他刚才也不过是呛自家老丈人几句，目的达到就行。
“溪言，你先去书房等我，我与昊儿单独谈谈。“源徒抬手制止了王清晨继续胡说八道，今天意思到了就行。
至于如何选择，陛下早就给了标准答案，而且是不容拒绝的标准答案。
王清晨毫不在意，开开心心恭敬行礼退下。
花厅只剩下源徒父子两人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面对自家父亲，源昊总是感觉历练不足。
源昊依言抬头，与父亲四目相对。
他看见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。
“你当真想把国公之位让给华儿？“源徒的声音低沉。
“要知道，这不仅是爵位高低的问题。”
这背后还是一个家族兴衰的问题。
“儿子明白，二弟有妹婿相助，会走得平稳些。“源昊毫不犹豫说道，他只是不愿多思考，不是没脑子。
相比他，源华和王清晨感情明显更好。
有王清晨在朝中襄助，自家二弟便能稳坐国公之位，而这也是源徒的考量。
他也是看透了这一层才将立功的机会留给了大儿子。
要不然其实源华更适合边军，那样的话和今天的局面又不一样。
“正因如此，国公之位才更合适二弟。”源昊说道。
他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，慢慢的总能想透彻。
源徒忽然笑了，那笑容让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刻。
“走吧！只愿你兄弟二人勿生嫌隙才好”源徒感慨。
源华那性子能不能接受还不一定。
当然，在皇室看来，他们兄弟二人生了嫌隙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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